三人来到城里,此时正是中午,一时街上正是热闹。聂净尘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有些东西是她在书上见过,而有些却是闻所未闻,就如刚才路过的一个街边小贩,一位老者当场制作出一个精美的面具,可把聂净尘惊奇坏了。
聂净尘平日里读过的书无非书院的经典或是画本子,书院经典自然不会讲糖画的做法,而画本子里讲述的才子佳人的故事也只是亲亲我我,满篇的“良辰美景奈何天”,少有如此富有生活气息的内容。
就连聂清月每次给聂净尘讲述的也是什么曲沃又来了强者,强者又走了之类的话,若不是讲话的人是聂清月,聂净尘怕自己不是分分钟睡着。
此时,聂净尘又看到一位中年人正在画糖画,吸引的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中年人手上的动作看。
开始慕浩然和慕倏然还可以耐心的等着聂净尘,可在聂净尘足足看了那人画了五幅画之后,两人不禁出声催促起来。
聂净尘抱歉的挠了挠头,最后下定决心般向摊主说。
“给我也整一个。”
“好嘞。”摊主也是爽快地答道,他在画糖画时就注意到旁边这个小孩专注的看他画糖画,善意的朝聂净尘笑了笑。
“看你的装束应该是书院的弟子吧,我也有一个女儿,只是她没有你这般的好福气,都怨咱们家里穷,她三年前就去了太守家当丫鬟,每月寄回一些钱财补贴家用,现在想来应该和你一般大。”
显然聂净尘勾起了他的往事,让他不由得感慨。
各国之间连年的战争使得各国都出现了大量的穷苦人家,这些人家的子女为避免被饿死的命运,只得送去给富家当作奴仆。更为悲惨的是,在齐燕之战的那几年,齐国甚至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惨剧。
“您不能和您女儿见面吗?”聂净尘以前在画本子里只看到丫鬟替小姐公子之间传情,她还没想到过这些丫鬟竟还有如此悲惨的身份。
那制作糖画的人诧异的看了一眼聂净尘,随后苦笑道:“这位小姐您还真是一心只读圣贤书。我的女儿已经卖给了太守家,她自然就是太守家的人了,她的生死我们都无权过问的。”
“我是男子。”聂净尘赶紧摆摆手,在书院就有人经常认错她的性别。
“可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聂净尘有些恹恹的低下了头,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对面前的糖画仿佛都失了兴趣。
她又抬头看了看慕浩然与慕倏然,两人也是沉默不语的摇了摇头。
......
买了糖画,三人都感到饿了,随即来到曲沃的一家酒楼。聂净尘兴致不太高,餐桌上也时不时的陷入沉默。
刚才的糖画花了聂净尘足足三釿钱,钱离开手心时,她才不由得感慨生活不易,不过想到那个卖糖画的大叔家里的情况,她的心里却更加难受。
原来山下的生活不仅有才子佳人,远方的强者和有趣的糖画,还有贫穷与困顿。一想到此,聂净尘不禁沉默了。
慕倏然与慕浩然虽然听闻这种事心里也不太好受,但两人都毕竟从小都听说过这些事,没有像聂净尘心里想的那么多。
慕浩然倒是因为聂净尘被误认为女子而思绪万千。
在他的小时候晋王府太过繁忙,他和聂清月都是由定国侯夫人照顾,聂净尘长得很像他的母亲,面部偏柔和,怪不得在刚开始看到聂净尘时他的笑让自己感到熟悉与温暖,也不知聂清月上次认出他没有。
想到此,慕浩然也不禁自嘲地笑笑,两人分别时才三岁,就连自己对聂清月的印象也只剩幼时那个雪团子了。
以前三家关系都很亲密,自从定国侯一脉凋敝之后,就连剩下的两家关系都生了间隙。
慕浩然又偷偷的看了聂净尘一眼。在他的印象中定国侯夫人很美,总给他一种温柔的感觉,相比于聂清月说话时神态较为清冷,还是聂净尘更像他的母亲,不知道这样的长相对一个男子来说是好是坏。
至于慕倏然,他却是真的饿的没力气说话了。
不过还好,当菜上来之时,菜品的新奇冲刷了聂净尘心中的郁闷。看着一道道自己从未见过的菜,聂净尘的眼睛里仿佛有了星星。
看到这幅情景,慕倏然不禁吐槽起来。
“书院的饭菜大概是怎样,不会连这些菜都没有吧?”
聂净尘看着他的脸很是认真回答他。
“没有的,孟夫子告诫我们要清心寡欲,一心放在修行上,平时的饮食都以清淡为主。”
慕倏然顿时苦了脸,他在其他方面都是还可以忍受,唯独吃食这方面却是万万不能忍的。
看到聂净尘吃到新奇饭菜时满足的笑和慕倏然因为苦恼以后生活清苦脸上的愁容,慕浩然也不禁笑出了声。
“敢问三位是否是书院的弟子?”此时一身着蓝衣的男子,见到三人上前问道。
只见这男子看着不过十五六岁,满身的书卷气,却又自带一种威严,正一脸正经地向三人行礼。
三人忙站起来回礼。
“我等三年后才是书院的正式弟子,不知阁下是?”
“我乃曲沃太守之子,名为冷文柏,在下两个月后也将进入书院学习,看来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眼前这位名叫冷文柏的男子笑眯眯的说,随后毫不客气的插了一座加入饭桌中。
想到是以后的同学,三人放下戒心,告诉了冷文柏自己的名字。想到面前这人是曲沃本地人,慕浩然不禁打趣道。
“我等前来曲沃游玩,却是对此地不太熟悉,既然冷兄对此地熟悉,不如带我等好好领略下曲沃的风光。”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冷文柏闻言不禁笑了出来,“曲沃以全大陆最为风雅之地著名,此地文人骚客甚多,因而与文人相关的产业也是不少,于是便有了著名的‘曲沃三绝’之名。”
谈到此,三人不禁认真起来,果然本地人就是本地人,多少对自己的城市还是熟悉的。
“敢问这‘曲沃三绝’是哪三绝?”
“那自然是‘书,画,人’三绝了。”冷文柏神秘莫测地笑了一笑,“若是三位不嫌弃,今晚我就带领三位去感受一般。”
聂净尘和慕倏然都兴奋地连连答应,只有慕浩然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
“这就是你所说的风雅之地?”慕浩然的嘴角有些抽搐,旁边的慕倏然只是在一旁偷笑,而聂净尘则是一脸的好奇。
只见三人面前正是一所青楼,青楼门前悬挂着“彩毫楼”三个大字。
冷文柏则是一脸正经。
“像我等读书人,人生在世不过两大愿望,一是功名在身,光宗耀祖,二是佳人在侧,红袖添香。这彩毫楼里的女子,无一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中的想容姑娘书画堪称一绝,姿容更是一等一,真真是人间绝色。”
说完这句话,冷文柏陷入了沉醉的表情。
“书画我也喜欢,我倒是想和这个姑娘做个伴。”聂净尘眼神一亮,在书院喜欢书画的书院弟子也不多,如今有会书画又好看的小姐姐,聂净尘自然想与其结交一番。
“可惜这位想容姑娘脾气倒是大得很,向她送的书画她不喜欢的画她是不会见外人的。”冷文柏很是惋惜的说道。
“书画我会......”
就在聂净尘和冷文柏交谈时,慕浩然倒是打量起这彩毫楼来。
只见这楼门口挂着一道珠帘,门内也并无想象中的吵闹声,反而传来阵阵琴音,传出的熏香味也仿佛暗示这是一个风雅之地。
“我听闻青楼与一般的妓院是不同的,这里的皆是身家清白又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子,里面也不似妓院那般放荡。这里边的女子浪漫而又富有才情,确实堪称一些读书人的温柔乡。这里的女子与读书人谈的都是诗书琴画,也算是颇为高雅。”
此时慕倏然凑到慕浩然面前,向他讲解起着青楼的妙处来。
“即便如次,聂净尘还只是个孩子,今天把他带进去,难免使他日后受到影响,况且这件事若是让他姐姐聂清月知道,我们该怎么向她交代。”
慕浩然有些急了,带着一个孩子上青楼,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况且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慕倏然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
“三哥,在唐城时,我就经常瞒着你和爹娘去青楼了,不瞒你说,青楼里确实没什么龌龊的勾当。”
慕浩然觉得世界观有些崩塌,就在此时,聂净尘和冷文柏竟然径直走了进去。
“喂,你们两个等等,不行......”慕浩然见状赶紧追了上去,慕倏然见此也笑着跟了进去。
......
“孟夫子您别激动......”聂清月不得不出声提醒孟夫子,虽然她刚才牙齿也咬得直响。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孟夫子显然还没冷静下来,看着眼前铜镜里的情景,不由得大声呵斥道,“这才出书院不到半天,就混到青楼里去了。回来这几人我要狠狠的责罚!”
聂清月不禁心疼其妹妹来,但最终还是没有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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